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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摘精选《飞花轻入户》

栏目:文摘精选|发布:我本潇遥 已在故事者网站发布【92】篇文章
日期:2023-12-28|来源:小品文选刊|作者:柳喻|阅读:手机阅读

感谢我本潇遥发布文摘精选《飞花轻入户》,内容如下:

依依青烟举

窗外一片雪,空翠如万古,不由想起王禹偁的晓窗来。

古寒食禁烟,应非官家有意为之,故意剖出个节日来,让人们寒而食之,以示天子教化之德。在以食为天的朴素世界里,我们的先人们尚玩不起这些赋这赋那的花样儿。他们须崇尚自然的教化,信奉天地之伦序纲常,才能让烟火永续。这人间的烟火不传下去怎么行?当此时令,天干物燥,暖风扑面而来,非禁烟不可为也。

火,乃天地伦序之重负者,是神来之物,非济济之辈所能驭者,需供奉着,敬迎着,方能照亮我们的生活。再不济者,也得乞而得之,昨日邻家乞新火才行。千百年前的北宋,风俗已新,已丢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历史人情包袱。清明时节,那是一定要有村酿来陪衬着才说得过去,有花有酒才算过节嘛,似乎人人都得附庸风雅些,才不枉这清风明月闲闲过。显然,这时候火君已走下了古风里的神坛,有了真实可触的人间烟火气,但仍为尊者,须得怀着谦卑,乞之才可。且经清明之气一洗礼,成了新火,朗朗然有了一种万物始萌的力道在。分与读书灯,对于寒窗下的学子而言,自然如同得到了加持,这晓窗也就不那么萧然了。

再往前二百年,是春城无处不飞花的气象,时代的格局大得很,让人一个念想儿便蹦到了长安天子眼皮子底下。日暮汉宫传蜡烛。何等气派神武。这便是古风了,来不得半点虚的。可见宋人是追古,而唐人是真古,今人已无古!

是日暮,火始宫内传出,民间方能轻烟举。这青烟带出了多少文人雅士的壮怀与小情啊。清明之境最能入诗入画,古之成吟者也多。白玉堂前清明雪,疑似梨花胜几分。这沐雪后的朗朗穹宇总叫人想起千年前的那个清明,我所思的恰恰是一帧晓窗之火所能点亮的生活距离。

欣然入梦者

西葫芦,青海俗称菜瓜,本地多产。乡间家家都种,属高产蔬菜。瓜嫩时多水分,农人们怜其弱,一向舍不得采摘。须得再长几日,色泽由青渐淡渐黄,形体完全饱满圆润开来,直至透出一股子历经阳光爱抚的气息来,才能称为菜瓜,否则算不得菜。这时节采下来,去硬皮去瓤,与土豆片同炒,甚能当饭吃。香煎菜瓜饼,也诞生于这个时节。切丝,盐渍,捏去水分,覆以蒜末、红椒碎,佐以少许生姜粉、花椒粉、生抽,拿热油泼之,便为上等之馅料。

幼年时,母亲常做包子,我恶其皮厚,往往趁人不备,将包子馅三下五除二吃完,皮扔之门外鸡舍之中 (如今想来何等惭愧)。唯香煎菜瓜包是我的至爱,总是连皮带馅,大快朵颐,只恨皮儿太薄个儿太小,今天吃了明天仍会惦记。就是今天想起来,唇齿间依然有香韵存焉。菜瓜性淡,经不起几番渲染折腾,是喜欢自我隽永的食材。比如红椒碎、蒜末、葱碎,隐隐有之即可,万不可多放。生抽轻淋几滴足也。葱须得葱白才行,葱叶熟后会变色,不可用。煎时火候要不温不火,香味儿才能充分发散出来。火不足,味儿懒懒如隔夜之物。火太旺,那味儿便躲在葱蒜背后,再也不肯赏光。菜瓜虽拙,也只认自己的拙法,别物断不可夺其位而成其色也。可见乡下人喜欢菜瓜是取其本色,内中天然造化农人们不愿去深究罢了。

青海民间传统的枕头便以菜瓜名之,曰菜瓜枕头。形象得很。内里固然是草包,而精华在其两端。方方正正的细袼褙布上,巧娘们用五色丝线绣以花花草草,及各类吉祥物。这草包一下子从原野中拔身而起,登堂入室,欣欣然置于所有箱橱之顶,有了新的记忆和生命。这分明是另一番田园欣然入梦来。

红玉翡翠

红花。我喜欢红花那似苦未尽苦的丰饶滋味儿,很对我的胃口。太清甜的东西总让人觉得薄,甚至腻而无味,似乎得由他物提着才行。纵然是简单至极的吃食,也须得有点故实才堪与这满当当的人间烟火相依相佐。跻身于食为天殿堂里的红花,我只在青海见过。其他地方,红花一向在中药小厨里安身立命,找红花不能到庄户人家里去寻,得到中药铺去问,而中药铺里的红花,我们又不大待见。

昨日与一位友人电话谈及,她说,他们那边未听说种红花,人们寻红花都是到中药铺的。显然,他们的红花并不放在厨房壁橱最上层。这让我颇为讶异,甚至生出些失落来。可见用红花做馍饼,乃湟中风俗。红花二字用湟中话读出来的时候,重音全落在了 “红”上,而且有意要强调一下。这是红花,非红色之花也。一下子,红花便有了跃出花海的身段儿,有了醇厚的生活质感。

在我们那里,家家户户都种红花。但凡庭院附近的田垄地畔没有不种的。其他地方不种,种了也白搭。红花不挑地,种起来很容易,在田垄地头点种即可,唯独采摘很费工夫。红花遍体有刺,根本亲近不得,唯有花开的那几日清晨带露将花瓣一一掐下来才行。采红花极讲究时辰,早了不行,颜色不正,花气欠佳,成了明日黄花,味儿也逊许多。以其怒放第一天带露采下来最佳。这花怪得很,及时采了,第二天还会开,如果不采,当天便会枯萎。这谁能伺候得起。

青海人素无食英的风尚,本来高原上植物生长就慢,开一次花不容易,好好的花朵儿谁舍得去采摘,而红花是少有的食花植物。

红花金贵,贵在漫长的炮制。要晒,要细擂慢研,最后一大箩的花瓣只变得小小一盏——此时,它的颜色也臻于绚烂。用来做馍饼,蒸出来一笼屉的辉煌光艳,仿佛另一番花的世界给蒸腾了出来,连滋味儿也是辉煌的。红花有活血之药理,食之能解乏。若佐以茯茶,甚能化劳苦为力量。家常红花越来越不易得了,总觉得清晨带着露珠采红花是一件极美的事。

萱麻,是我们乡间的叫法,其实便是荨麻,遍身有刺儿,人见人怕,而我们却用来做吃食。不食花,而是食其嫩叶。一样带露时采摘。当然你也可以大白天去采,只要不怕那全身的刺。刺扎了立马会起疹子,还久久不能见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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